第十八章《心腹之患》
清凉的早晨，赵联沉醉半醒的，由同事送回到了家中。安念冰在大厅里，等候了个通宵。
见赵联天明时分才沉醉着回来，心里又是埋怨，又是担心，忙给他喝下醒酒汤。
赵联多希望，此时在家里等候自己的人，是喻茗香。喝了醒酒汤后，清醒了一些，依在沙发上歇息。
“你的应酬可真多。”安念冰小声唠叨着。
“......你什么时候在我家的？”赵联模糊的思索。
“你昨天还约了我到你家吃晚饭。我一直等到现在......”安念冰继续埋怨。
“哦......对不起，我本想早些回来，可是不小心喝上头了。”
“你压力这么大吗？非得要你亲自去陪酒？”
“谁叫你这么优秀呢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这么优秀，我得努力赶上你！功有所成，好早些娶你过来呀。”赵联一副甜言蜜语的模样，瞬间又已将安念冰的心融化了。
安念冰，即使有千百般埋怨，但在这绵绵情意之中，心已温柔如水。
安念冰：“我爸说了，想你直接加入我爸的公司。这样不更好吗？虽然，我爸的公司，现在存在一点小状况，但问题并不大。用心经营一年半载的，就会稳定下来。总比你在别人家公司要稳定。”
赵联：“我知道。你们是对我好。可是，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，实现一番梦想。所以呀，没伞的孩子，努力奔跑！”
赵联的心里，实是想要套取安念冰一家人的信任，但始终又是个自由身，到时真能来个“腾笼换鸟式”借壳上市，改天换地之时，亦能自己作个主。
是的，安念冰是敏感而又单纯的。尽管知晓赵联对她的话，有几分假意，但又总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。也许，是因为，她自己已陷得太深。
......
五月初五，端午节，大穗城上空，晴间多云。
大街古巷，三五摇扇者，在用纯正的粤语，讲着有关端午节的古仔，好是吸引着老人小孩，群坐立耳静听，一茶一掌声，如醉如痴；遥见彩绸长带仙子，伴着二胡乐声，于村头翩翩飘动；两头舞狮随着鼓声欢欣舞来......气概豪迈！
悠悠江道边，人山人海、摩肩接踵、人声鼎沸。众多摄影爱好者，早已摆置好专业的装备，寻找各种经典镜头。
小华总，久别大穗城，现正好是端午的传统节日，兴奋不已，早早来到江道边上。
小华总，架起了专用的单反，忘情于节日的气氛里。小华总是个习惯潇洒的人。本是约了顾维，但没见着他，也不急着去催促或是联系。反正，眼下美景正好，随时可找到乐趣。
顾维与喻茗香，带着奶奶沈月，来到江道边。
顾维见茗香与奶奶聊得正兴，便移步到一旁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，给电话小华总，却迟迟未见人接听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，突然见一名警察，在飞速的追赶着一个犯罪嫌疑人。那犯罪嫌疑人，高大魁梧，身影快如流星，旁人还没弄清楚状况，已是一闪而过。
沈月的耳根和眼睛，好使得很。远远的，已觉察到来者不善，正准备待他从自己身边飞奔而过时，给他个出其不意。所以，此时，沈月心神凝聚着......
而，当那犯罪嫌疑人，正要途经沈月身边时，只听得一声落地巨响，那人重重的，已是来了个四脚朝天，仰面跌倒。
沈月一怔：谁的动作比自己还快得一步？！此时，顾维挂了电话，怡然自得的，看着奶奶沈月。
沈月明白了：是自己的孙子顾维，怕她出手伤着了筋骨，抢在自己出手前，制服了那人。但她的眼神里，又有点埋怨顾维，怎么又不给她展露一手的机会。
警察正好赶上，将那犯罪嫌疑人押走，却未见着是谁助了他一臂之力。
喻茗香回过神来，看着身旁的这一幕，又见奶奶和顾维二人这般交流的眼神，打趣地问：“请问，刚才，是发生什么了吗？”
“我们往前面再走200米。小华总在前面拍摄。”顾维跳过话题，提示前行方向，不让喻茗香担心。
随后，顾维一直紧跟在奶奶身旁，生怕奶奶会发生什么意外。
悠悠江水，精致细长的龙舟上，桡手们，穿着代表各个村庄或区域的服装，意气风发，枕戈待旦。
赛事前，一阵隆重的拜神祭祖和龙点睛仪式完毕，只听得一声锣鼓响起，桨惊碧波，万民呼唤，一片沸腾。
喻茗香和奶奶兴奋了起来，顿时忘记了前去聚合，随着飞奔而过的龙舟，凝神注望。
顾维也就陪着她们，就地观看着精彩的赛事。见着奶奶开心，更是和茗香聊得亲热，自己也就静静的在身边欢唤。
很多观赛者，欢呼的称之为“扒龙船”，并吸引了许多外籍游客。
由于本届龙舟赛，把名额都留给了当地的村民，所以，更是难得一见的地地道道的民俗赛事。
那边，小华总将镜头调至龙舟所经之处。不经意间，从镜头中，看到了顾维、喻茗香和沈月。
小华总有见过沈月，但还是头一回见着喻茗香。
直觉告诉他：这个女孩像个邻家妹妹，并不太惊艳，但让人见着舒服，很纯美剔透，满是阳光朝气，和顾维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双......
见他们一家这么甜蜜，有点让他触景生情，独单寂寞。
随着人潮渐渐追随龙舟而去，小华总走向了顾维。
四人打了招呼。
喻茗香，并未因他是小华总的身份而怯场。因为，顾维时常跟她提及到，他与小华总的友好关系。不过，也没因他是小华总的身份，而去阿谀奉承。
简单的打个招呼之后，喻茗香还是带着奶奶沿着江边，讨论着正在热烈进行着的龙舟赛事。
顾维放慢脚步，看了看小华总镜头里的杰作：“不错，聚焦很到位，神情捕捉得分毫不差。”
说着，也拿起相机，随手拍了几张。
“真好。今年，可以回来看到龙舟赛。”小华总感慨着。
“替你感到高兴。”
“我想过了中秋再出国。”
“嗯。我们也希望，你能在国内多一些时间。”
“等国际项目稳定了之后吧。顾维，我不在国内的这一年多，行政部，和我们的业务部门的关系，还是不怎么友好吗？我记得，以前，莫叔叔偶尔会把我们盯得严谨一些，但不至于这样刁难我们。”
“......嗯。放假前，宋娟一事，也提醒了我。一是我们自身工作的严谨性；另外，莫总裁处事的方式，有点变本加厉了。估计，桐湘姐，有与你提及过，更多的一些事例。”
“你觉得，他的出发点是什么？”
“......总的来说，莫总裁，还是处处为公司着想的。然而，他的内心底处，是否有其他的顾虑或是想法，现在，我也不好说。”
顾维晓得，多少是来源于小华总。但总不能，过于直接的出言挑拨。还是静观其变为妙。
他俩始终相信，只要他们二人是一条心，没什么困难，是不能面对和解决不了的。
此时，忽然传来一阵热切的呼唤声：“......奶奶！哥哥！”
沈月和喻茗香，观看赛事正是投入，没注意着呼唤声。
顾维和小华总闻声而望，只见一位扎着马尾的女孩，正快步跑来，脸红耳赤，肤如凝脂，青春靓丽。
“文可？！”顾维一阵惊喜。
这就是他的妹妹，顾文可。
顾维继续高兴的问：“你不是，同爸妈去约谈了吗？”
小华总之前在英国时，也有见过顾维的妹妹。所以，都是熟悉的朋友。见顾文可来了，更感到终于是多了个能聊话的伴。
顾文可，虽然跑得有点气喘吁吁，但仍是激动得很。顾文可直奔过来，简单的与小华总打了个招呼，便搂着哥哥顾维的手臂，就是一阵撒娇。
顾文可：“已经谈完啦！难得在大穗城过个传统的节日。怎么可以少了我！这小华总，不也是一早就过来观看赛事了吗？我可不能落伍了。”
“那是。我比你先到许多......”小华总，终于是找到了一个，同他分担尴尬的朋友，不会单独只作顾维他们的电灯泡了。
顾文可一到，小华总的话题，就多了起来。
此时，喻茗香转过身来。见眼前这个女孩，与顾维这般亲近，尽管没过于表露出自己的醋意，但心里一阵忐忑不安。直觉告诉自己：这女孩，与顾维的关系非同寻常！
“茗香。这是我妹妹，文可！文可，这位就是茗香。”顾维忙介绍说。生怕茗香那的惊乱不安的眼神误会了。
喻茗香一听，原来如此，便羞答答的泛起了笑意，与奶奶走近了来。
喻茗香：“你好。文可。”
“哦！你就是，我哥天天同我讲起的茗香姐！”文可此话一出，更是叫茗香满脸绯红。
“你呀，整天淘气得不见人影。今天终于可以陪陪我了。”沈月笑说着自己的孙女，帮茗香解了围。
“奶奶......”文可又到沈月跟前撒娇，活像个小孩的性子，甚是可爱。
龙舟赛事，结束之后，众人到了江道远处，借来一条小舟，轻泛于悠悠江面上。
此处，远离了城区的喧闹。天未晴，雨未下，微风徐徐而来，好是惬意。
偶尔，见着几朵含苞欲放的荷花，芳香四溢。
岸边，满是挂满果子的荔枝树。几位朴实的村民，在树下出售着刚摘下不久的荔枝。鲜红的荔枝，引来许多外籍友人的好奇。
村民，用纯正的粤语，好心相告：“一只荔枝，三把火！”劝他要少吃。
外籍友人似懂非懂，竖起大拇指，一边吃着，一边赞口不绝：“好吃！红红火火！”
旁人见状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顾维，慢慢的，划着小舟，听着众人闲聊，驶向远方。
小华总与顾文可，嘻笑个不停，引来众人一阵笑声，好是温馨。
喻茗香和奶奶沈月，在用绿色条纹的纸张，对折出粽子的模样，栩栩欲活。喻茗香的纤纤玉指，跟着沈月细心的学习着。沈月虽然是上了年纪，但十指灵活得很。
这叫“绿溶纸”，像极了芦苇叶，到水即溶，并会净化水杂质，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种，能代替粽子“投江忆屈原”的方式。既节约了粮食，又能净化江水，重点是，还可以保留追忆屈原的习俗，深受广用。
小华总与顾文可觉得新奇，也一起帮忙投放着。
对折好了的“粽子”，徐徐飘浮于水面，带着众人的思忆与祈祷，慢慢消失远去......
沈月，满是思忆却安详的脸上，多了一份幸福的笑容。
顾文可，从喻茗香身旁拿了好几只“绿溶纸”折的“粽子”。
喻茗香见顾文可开始与自己套近乎，心中的距离便已消除，与她相笑而谈，像姐妹一般。
论家境学问，喻茗香曾有过担心，会被顾维家人笑话。但一一接触过后，才真正发觉，顾维家人待她都如此亲近，她只需做好她自己。
顾维慢慢的驶着小舟，不由得轻呼着屈原的《离骚》：“路慢慢其修远兮，吾将上下而求索......”
岸边，一户人家，种着的一棵山茶花，正是花期，几朵深红色的花儿，相映于悠悠江水中。
经《七彩设计》虚假投诉一事之后，BL国旅国际项目中心，着力鼓励国际导游部门深入细化服务工作。主要是为了提高导游部门的积极性；二来是为了提醒细微的漏洞会导致日后的安全隐患而必须改之；并正面向公司提出：行政部及财务管理中存在的问题，使得副总裁莫斯来的下马威之举反受到了惊吓。
小华总的威望，一日之间，即回复到了巅峰。
大华总，目前一直出差在国外。但经这一番事件，他再次深信顾维深而不露的架海擎天的能力和忠诚的为人之道。要不然，小华总回到国内并未能如此顺利的开展工作，更不用说顺利的回归他自己本有的位置。
副总裁莫斯来，这下如烧着了半边眉毛，憋屈不得言，但又不甘示弱。
莫斯来总是掂量着：小华总的职位及背景地位，都比自己牢固，但许多工作结果并未与身份相匹配！
莫斯来，目前，不会去过多的与顾维对比，因为顾维能力再好，也是个外人，依然是小华总的助手。
而莫斯来自己，本是大华总一同打江山的亲信，有着功不可没的丰功伟绩。现下小华总一回来，就让他处于进退维谷的状况。
莫斯来的助理安冬田，旁敲侧击，说：小华总凭啥？！
从而，更引起莫斯来对小华总的不满。
于是，一连数十天的工作对接中，莫斯来对小华总表面上是配合，但实质是冷眼热讽。
顾维看在眼里，内心越是不明白了：莫斯来，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岗位和管理范畴；虽然，日常有点爱面子，但向来对业务部门还是配合和鼓励的；怎么，自从小华总回来之后，他的态度会，变得如此顽固了？这样下去，与航空公司的票务项目合作事宜，估计得受到干扰。因为，小华总的工作时间会有影响，就不可及时给得了他协助。
顾维抽了个时间，到行政部喝杯茶，探个究竟。本是莫总与小华总之间的事，顾维不方便插手，但这影响到了各部门的配合工作，所以也不得不上个心了。
几经来回，顾维才得见上莫斯来。顾维知道莫斯来是在故意耍大牌。但有些亏是要吃，才能顾全大局。于是，一直笑脸相迎。
行政部门的洽谈室，比业务部门的要阔气及豪华些，重在身份；业务部的洽谈室，比较大气时尚简约，重在舒适。
“顾先生。你来回几次到我这。有要事？”莫斯来冷冷的问。
助理安冬田在跟前沏茶。
“莫总。您可是公司上上下下，德高望重的顶梁柱。我们这些后辈，理应常来学习才是。早前过于忙碌，所以，只能等小华总回来了，我才能抽得时间。”顾维谦让着说。
莫斯来，一边品着茶，故作不以为然，一边却是立起耳根细细听着。
助理安冬田，似乎对莫总很是贴心，一直在他身旁侍候着。
此时，莫斯来接了个来电，离开了座位。
安冬田给莫斯来往茶壶加热水时，不小心碰倒了莫斯来的杯子在茶几上打了个滚。安冬田随即将那杯子扶了起来，却未加冲洗。
顾维正好看见，不由得暗自一怔：刚才，此人对莫总事事贴心入微，看似是莫总的心腹......但这般，莫总的杯子于茶几打个滚，怎说也脏了......莫总是有洁癖的人，他不应该忽略这些细节才是！他以为没人注意到，所以也并不为意。可见，他对莫总的贴心，亦与日常表面所见有偏差。同时，安冬田衣服上的香水，似乎是浓了点，还带着皮革般的刺鼻臭味。顾维颇少用香水，所以有点不适应，但又勉强的接受。
“这是，橡木苔香水吧。挺不错。有品位。”顾维赞赏道。但心里想：何时，他开始用这般浓烈的香水了？
安冬田笑了笑：“我一直很喜欢这个香水。只是，以前一直没多少机会使用。”
顾维点点头，当是回应。没有问下去。
待莫斯来，电话结束，回到座后，淡淡的说了声抱歉，也描述一番自己事务繁重，侧面表明自己工作及地位的重要。
顾维笑答：“没事。你助理很细心，刚才一直给我添茶水，怕我久等。如果，楚仙有他一半认真细心，那该是多好！改天，得让楚仙，向莫总的助理，多学习才是！”
顾维，不知他助理太多事宜。但想想，或许能通过他助理，了解到些什么。直觉告诉他，这个助理和以前有所别。而是别于莫斯来？还是别于他助理？
接下来的几天里，顾维，时常以向莫斯来助理请教学习为由，让楚仙接触安冬田。
莫斯来听是要向自己的助理学习，实是有面子，心里高兴。
安冬田觉得，同是助理，人家向自己请教，亦是情理之中，便没过多的戒备。
BL国旅的宣传新片，全面展开之后，又引起广大游客及同行、合作商的关注。并且，此处宣传，融合了旅游文化及文明旅游的理念，所以，更深一层触动了各旅游局对BL国旅的认同和支持。
趁着目前大好的势头，顾维与小华总，着力关注和商议与各航空公司的票务合作事宜，争取在半个月内有所突破。
自从顾维来了几回行政部，低声下气的交流请教，莫斯来的态度还是稍微有所转变的。
但过了数天，莫斯来正在头疼行政流程调整一事，安冬田在他耳根说：“莫
总。你看，咱们公司，远比上市企业前景还要好。但是，公司却迟迟未作IPO上市计划......原因何在呀？众所周知，现在上市的话，这股份，得算上你头功呀！所以，那小华总和顾总，得盘算着：等再过几年，您也退休了，他们还年轻着呢......您想想，头几回，您跟公司提议上市，大华总还没意见的，可过了些时日，大华总又否决了......这一定是经他们游说后，大总才改变的决定。不然，莫总，您可是早已享大福的人了！”
经安冬田这一说，莫斯来的心里，对小华总和顾维，又慢慢泛起了敌意。
这日，炎夏大热天时，小华总与顾维，同“云龙航空”洽谈归来，有些疲
惫，但也带回了斗转星移的时机。
“云龙航空”，是将要被“可可旅行”包揽下所有票务。但经小华总与顾维的诚恳游说之下，最终，是与最新的票务执行官，谈下了合作续签。
按顾维之前的分析：就算没能续签，只要过得一年半载的，亦能反转胜数。但是，现在，有了按原价续签的可能，就等于是多了一条路可以选择，是最为上策。
而，在落定签约时，行政部迟迟未批下公章签约。
时间一拖再拖，“云龙航空”连续催了几次，都未能得到BL国旅的行政盖章批准。虽已是可以电子签，但总得行政部放许。
小华总与顾维，找了几回莫斯来，却一直说是外出办事，未见着，任何通信亦联系不上。
几天过后，云龙航空来电，将取消此次新合约。因为，已有其他旅游企业与之续签，暂不考虑再签第二个同等性质的合约。
小华总，终于是收起了最爱耍帅的本能，急匆匆的，走到行政部问责。
莫斯来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，说：“......哎哟！小华总！我刚刚回来！刚刚回来！听说，你们又谈下了一笔大交易是吧！祝贺！祝贺！这公章我正想批......”
未等莫斯来说完，小华总当即拍案而起......怒斥：“莫斯来！你到底是要如何？！来个痛快！”
小华总，一直是个爱风度的人，会自我控制情绪。但遇到这般不可理喻之时，便势必要大动干戈，问个究竟。更何况，自己是堂堂一个“一人之上，万人之下”的太子爷！
小华总这一呼喝，惊动了整个行政部。个个吓得呆若木鸡，脸色发青。
莫斯来，是头一回见小华总如此失去常态，亦是惊慌失措。
顾维听闻，小华总到了行政部，便一路直奔而来。
楚仙，大步远远跟在后面......
顾维很清楚：这结果已成定局，如此冒失，并不能作任何的补救，反而只会是再次伤了和气。
顾维赶到时，只见莫斯来惺惺作态，解释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，而小华总面红耳热的一再追问。
莫斯来的助理安冬田，一边假意相劝着双方，一边暗自流露着豺狐般的笑意。
“小华总！”顾维忙上前打断怒怼中的他们，以免二人继续闹下笑话。
临急之时，顾维想了个对策，说：“大华总紧急来电。夏威夷那边的旅游项目已顺利达成。新的方案，需要您现在确定下来。走，我们先回办公室。”
顾维，这是在帮小华总解围。一来，让众人清楚小华总在公司的地位及能力；二来，也让小华总换个框架，亦好下得了台。
听顾维这般一说，小华总清醒并冷静了下来。卸下千斤怒气，整理了一下衣装，与顾维拂袖而去，楚仙紧跟其后。
一回到办公室，小华总终究还是再肝胆欲碎一句：“可恨！不分轻重的小人！”
此时，小华总的助理亦凡，前来倒上茶水，让小华总消消气。
论悟性，亦凡确实是比楚仙稍逊色些许。这风头火势的，小华总跑到行政部定会生事，亦凡却没太多的相劝。反而是楚仙，见小华总气急败坏的往行政部走去，立马给了顾维电话。
顾维，看了看楚仙和亦凡，觉得左右贴身的人，对上级的影响尤为关键和直接，所以，不由得又联想到莫斯来的助理......
顾维安慰好小华总之后 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与楚仙细语交流着。
顾维问楚仙：“楚仙。莫总的助理，安冬田，他的信息你调查清楚了吗？”
楚仙也是个做实事的人。自从顾维交待好，就一直想办法接近安冬田了解情况。
楚仙回答：“目前，只了解了些基本情况：安冬田，四年前，由莫总已离职的下属，推荐入职人事助理；半年后，由莫总亲自提拔为莫总的助理。”
顾维问：“那他入职前呢？”
楚仙：“安冬田在入职前，是万安实业的职员。”
顾维，开始慢慢的琢磨着：“......万安实业......主营皮具产品。4年前上市。但上市之后，经营并不乐观。安冬田，当时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已上市的万安？安冬田......安德才......楚仙，你再想办法查一下：安冬田，与万安实业董事长安德才，是什么关系。”
楚仙：“好！那，小华总那边......”
“小华总暂时不会再起冲动。行政部那边，也受了惊，现在不会直面进击小华总。只是，不够配合。现在，只是，与云龙航空的新合约，未能达成。票务部这边的困境，在所难免......”
就在二人交谈之际，BL国旅内部网络系统里，闪烁了几下，出现了一道微小的红色的警告线......数秒之后，却是消失了。
顾维看着系统，心里一阵警惕，却从容自若。手响了，是千芸生的来电。
“芸生。”
“顾维。你公司的内部网络系统，刚才险些被攻击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过，之前一直有安全防护；而且，现在，我已加了TK双重防护墙；所以，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。”
“是否知道，要攻击进入的具体内容？”
“被拦截的内容是：票务项目合作大失，上市无望。”
“是否知道，信息的IP出处？”
“很隐蔽......我再试试看......嗯......奇怪！始发点......是你们的行政部......”
“......知道了。你继续做好安全维护。谢谢。”
“明白。”
顾维与千芸生，很快便挂了电话。
千芸生心里一团疑云。但想，这是BL国旅内部问题，顾维必定会处理。虽然，自己兼顾BL国旅的网络特警，但还不到自己参与的事情，就不作多问。
挂了电话之后，顾维心头一阵隐痛：行政部开始对公司做手脚了......莫斯来是真不知？还是假不知？
顾维起来，走到窗前，左手半插着长裤的口袋，右手半抬至腹前轻弹着手指......眺望着远方，眉头紧锁，沉默不言语。
楚仙，不经意间，见着发愁时的顾总，竟是这般的有魅力，就连个背景都叫人着迷，也就没打扰他，让他安静的来个帅气的愁意。
过了一会，顾维转过身来，往门外走去，边交待楚仙：“我先出去一会。应该半个小时回来。”
“好！”楚仙快速答应。
顾维刚一转身离开，楚仙走到窗前，站在刚才顾维站立的位置，学着顾维的动作，想象着自己一样的帅气模样......
不料，顾维回来。见楚仙奇怪的模样，无奈的问：“你脚拐了？”
楚仙一时好尴尬，但又好是臭美的说：“不。顾先生，你不觉得我的背景......也挺帅的吗？”
顾维拿上桌面的一册资料，再看了看，自我陶醉的楚仙，说：“上腿多了2.6磅。该锻炼了。”
“......这你也去衡量！”楚仙回个头来，却已见不着顾维的身影。
顾维来到票务项目中心，与万桐湘见上一面。万桐湘见他焦急中，还带着半羞半喜，于是打趣道：“茗香，到凯歌旅行去了。我叫她过去安排一下，宣传广告活动现时的业务方案。”
顾维听着茗香的名字，心里满是甜意，微微一笑，说：“她能独当一面了？”
顾维知道，这差事，是需要实力和智慧的。这万桐湘能把机会给了她，是她锻炼的好时机。
万桐湘说：“当然了。要不然，这票务部生死关头，能有办法让我悄无声息的，在这里静看业绩汇总。这人必是出类拔萃！”
顾维听了，好奇的问：“......你知道了。”
万桐湘：“嗯。近日，我心里慌得很。加之，行政部也有人来通风报信，说票务部，将面临大变革，好是让我着急。她这丫头，各种安慰和鼓励，建议说，或者可以相信小华总和你的抉择就好。后来，我想想也是。你们没告诉我，要么就是还没结果，要么就是还不是时机。所以，我等上级来发话了。”
“看来呀，她能把你这女中豪杰给降住。”顾维之前与茗香提到过此事，没想到她还能临危不惧，并能协助好上级理智对待，不添堵。
顾维见她已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，于是，将票务部面临的具体问题，及行政部的所行，包括拖延批章、进攻内部系统，等，都一五一十的，告诉了万桐湘。
万桐湘听了，又是惊又是怒，但终是冷静了下来。
顾维再与万桐湘分析了，当下行政部与小华总的状况，看看万桐湘是否能站在前辈的经历上，想到当中的原由没。况且，假若莫斯来真要找个人出气，于情于理，也应是找顾维，因为小华总是太子爷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！
“可顾先生你也实在太优秀了，他找不到你的弱点。”万桐湘不经意的说了一句。
“......我倒是在想：他要达成的某个愿望，应该是小华总有这个能力让他达成，而我微不足道。所以他在未达成愿望之前，对小华总心生怨恨。”顾维苦苦思量。
万桐湘咋舌了一下，说：“......你这么一说，也是有道理。那他要达成什么愿望呢？他都已经是，整个公司里的管理部门老大了！”
顾维说：“我观察了些时日。感觉到......莫总，他可能是受了旁人调嗦。并且，我想，进攻内部系统一事，莫总极有可能是不知情。毕竟，莫总是大华总的亲信，是公司的顶级元老，不至于做出那般损害公司利益之事！”
顾维内心是保留相信莫斯来的。
万桐湘又想了想，说：“......那，会否是因为，当时我们调走了他侄女莫妙龄一事，而让他耿耿于怀？”
说到这，顾维心里怔了一下。除了工作之事，他还是不太愿意听到莫妙龄这个名字。
顾维说：“这个不会。莫妙龄，现在大好前途。而且，选择了进修半年旅游业。莫总不会有怨言。更何况，莫总针对的人，是小华总，而不是我。”
“那，在公司里，能调嗦莫总的，除了他侄女，还可能有谁呢......像他耳根那么清静的人，除了他助理，也没谁能算得上他心腹了呀......”
万桐湘话到此处，打住了......
顾维的用意，就是让她自我发挥想象，看看能否想到一块去。果然，这共同关注的点，找到了。这一拍即合的节奏，应该不远。
万桐湘看了看顾维明亮又淡定的眼神，进一步问：“你是在想，极可能是他助理？”
“嗯。”顾维不急不慢的，于茗香的座位坐下来，“有这个推算。”顾维一边说，一边在电脑密码系统中，输入自己的姓名，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电脑，心里偷着乐。
“你发现什么了？”万桐湘进一步问。
顾维说：“......感觉，和以前不一样了。主要是他的心态，与旧时有反差。记得，安冬田对莫总的协助，应是无微不至的......只是，我与他助理接触并不多，也没确凿证据。”
“那小华总知道不？”
“他现在，正因行政部延批合同章一事，还有点小情绪。所以，现在先不同他商议此事。以免，小华总再次与行政部闹僵。反正，现在与航空公司签约一事，暂时取消了，就先放下。只要我们，把原计划的方案，落实好，半年之后，亦定有胜数。不急在一时。”
“好。那我也留意一下，莫总的助理安冬田。业务要跟上，内部又得斗智斗勇......头痛......”万桐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，极少在顾维面前诉苦，这回可算是忧愁满腹。
